读张二棍的诗很容易让人想起罗伯特·弗罗斯特的论断:“每一首诗,每一篇短篇小说,都是由信仰而不是机谋写成的。”(《诗教》)一个人的文学信仰源自生活信仰;或者说,对生活的信仰决定了写作者是把文学视为生活的一部分,视为对生活的合乎自我的表述,还是把写作当作与他人博弈的武器,以获取幻觉中生活的额外犒赏。                ——魏天无

 

   水云间·芭莎丽人婚纱摄影以严谨的艺术态度,创作出负有时代符号和人文审美的婚纱摄影作品,保证水云间不断推出更新主题,打造独一无二的影像作品。当摄影遇上诗歌,水云间芭莎丽人迎来了著名当代诗人张二棍先生做客,品茗论诗,并对水云间芭莎丽人的文化理念和研发作品给予了高度评价,同时也提出很多宝贵建议。水云间芭莎丽人带着各位文化艺术界朋友的一致好评,将继续献上更精彩的摄影作品!

 



张二棍,本名张常春

山西代县人,1982年生

217地质队工人。诗歌散见于报刊杂志

作品入选多种年选

曾获《诗歌周刊》年度诗人奖

《诗刊》陈子昂诗歌奖新锐诗人奖

“安居杯”第三届地学诗歌大赛一等奖

《小众》年度诗人奖等

作品《原谅》被评选为2013“中国好诗榜”上榜诗歌

2015年参加诗刊社“青春诗会”,

逐步引起传统诗坛关注

                




张二棍诗作欣赏

 


多像是爱情 

◎张二棍

 

多像是爱情!谍战片里的
男男女女。他们有的穿风衣
那么浪漫。有的不穿,也浪漫
一个人,不远万里,去打听
另一个人的下落。只用暗号
他却回答,你找错人了
也可能说,我就是
你要找的那个人
多刺激的台词呀,像是爱情
像是爱情的反方向
明明找错了,还要纠缠
明明找的就是这个人
却还要,拔出枪来
嘭,嘭……
明明知道死了
还要补上两枪
嘭,嘭……
多像是爱情过后呀
……

 


旷野

 

五月的旷野。草木绿到

无所顾忌。飞鸟们在虚无处

放纵着翅膀。而我

一个怀揣口琴的异乡人

背着身。立在野花迷乱的山坳

暗暗的捂住,那一排焦急的琴孔

哦,一群告密者的嘴巴

我害怕。一丝丝风

漏过环扣的指间

我害怕,风随意触动某个音符

都会惊起一只灰兔的耳朵

我甚至害怕,当它无助的回过头来

却发现,我也有一双

红红的,值得怜悯的眼睛

是啊。假如它脱口喊出我的小名

我愿意,是它在荒凉中出没的

相拥而泣的亲人

 

 

黑夜了,我们还坐在铁路桥下

 

幸好桥上的那些星星

我真的摘不下来

幸好你也不舍得,我爬那么高

去冒险。我们坐在地上

你一边抛着小石头

一边抛着奇怪的问题

你六岁了,怕黑,怕远方

怕火车大声的轰鸣

怕我又一个人坐着火车

去了远方。你靠得我

那么近,让我觉得

你就是,我分出来的一小块儿

最骄傲的一小块儿

别人肯定不知道,你模仿着火车

鸣笛的时候,我内心已锃亮

而辽远。我已为你,铺好铁轨

我将用一生,等你通过

 

 

困惑

 

在天桥上

我以为,他向我走来

是想要化缘

没想到,他只是问路

我以为,他会双手合十

没想到,他只说了

一声,谢谢

我以为我会说

“不客气”

没想到,我竟脱口而出

“阿弥陀佛”

 

 

等石子儿

 

童年扔出的

那枚石子儿

还没有落地

它的滑行

将谜语般

持续下去。从此

你未竟的使命,就是

在忐忑中

一直等,石子儿

落地,那咯噔的一声

 

 

又一问

 

人群中,又有人问起我

你母亲的身体如何

又一次,母亲

被我从远处,拉回来

又一次,露出

她的笑容,又一次拉着

我的手,说

妈不疼

 

 

在乡下,神是朴素的

 

在我的乡下,神仙们坐在穷人的

堂屋里,接受了粗茶淡饭。有年冬天

他们围在清冷的香案上,分食着几瓣烤红薯

而我小脚的祖母,不管他们是否乐意

就端来一盆清水,擦洗每一张瓷质的脸

然后,又为我揩净乌黑的唇角

——呃,他们像是一群比我更小

更木讷的孩子,不懂得喊甜

也不懂喊冷。在乡下

神,如此朴素